数字入诗平添意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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概要：作者：广东惠州一中吴江东先来看一个有关“一字师”的故事。据《唐才子传》记载：唐代诗僧齐己曾以自己所作的《早梅》求教于郑谷，诗的第二朕原为：“前村深雪里，昨夜数枝开。”郑谷读后，评曰：“‘数枝’非‘早’也，未若‘一枝’佳。”齐己深为叹服，便将“数枝”改为“一枝”，并尊称郑谷为“一字师”。此虽为传说，但仍可表明“一”字用得极妙，是为诗眼：梅花开于众花之前，可谓“早”；而这“一枝”又先于众梅，更显其“早”。从这里可看出诗中数字的妙用。在平常人的心目中，数字是用来表示事物数量的符号，应是单调和枯燥的。可是，在有些诗人的笔下，经过其巧妙的构思和恰当的运用，这些数字往往能化平淡为神奇，构成特殊的艺术境界，产生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，兹举几例。有一首名为《懊侬歌》的南朝乐府诗：“江陵去扬州，三千三百里。已行一千三，所有二千在。”这首诗几乎全用数字，朴素明了。诗人似乎是用数学公式在计算路程的远近，然而读后却平淡隽永，余味无穷，别有情味。因为它通过数字巧妙地表达了旅人希望到达目的地的迫切心情。《分甘余话》评曰：“乐府《江陵去扬州》一首，愈俚愈妙，然读之未有不失笑者。……余不觉失笑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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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作者：广东惠州一中　吴江东

　　先来看一个有关“一字师”的故事。据《唐才子传》记载：唐代诗僧齐己曾以自己所作的《早梅》求教于郑谷，诗的第二朕原为：“前村深雪里，昨夜数枝开。”郑谷读后，评曰：“‘数枝’非‘早’也，未若‘一枝’佳。”齐己深为叹服，便将“数枝”改为“一枝”，并尊称郑谷为“一字师”。此虽为传说，但仍可表明“一”字用得极妙，是为诗眼：梅花开于众花之前，可谓“早”；而这“一枝”又先于众梅，更显其“早”。从这里可看出诗中数字的妙用。

　　在平常人的心目中，数字是用来表示事物数量的符号，应是单调和枯燥的。可是，在有些诗人的笔下，经过其巧妙的构思和恰当的运用，这些数字往往能化平淡为神奇，构成特殊的艺术境界，产生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，兹举几例。

　　有一首名为《懊侬歌》的南朝乐府诗：“江陵去扬州，三千三百里。已行一千三，所有二千在。”这首诗几乎全用数字，朴素明了。诗人似乎是用数学公式在计算路程的远近，然而读后却平淡隽永，余味无穷，别有情味。因为它通过数字巧妙地表达了旅人希望到达目的地的迫切心情。《分甘余话》评曰：“乐府《江陵去扬州》一首，愈俚愈妙，然读之未有不失笑者。……余不觉失笑，而复怅然有越乡之悲。”此论极是。

　　唐代诗人张祜写过一首宫怨诗《何满子》：“故国三千里，深宫二十年。一声何满子。双泪落君前。”诗的第一句是说被征召的宫女，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和亲人，“三千里”，非实指，而指路途非常遥远。第二句宫女被幽闭在宫中的漫长岁月，“二十年”，也非实数，而表示幽闭在宫中的岁月极其漫长。一二句的两个数字分别从空间和时间的角度揭示了宫女归途断，宠幸绝的悲惨境地。三四句不仅仅是血泪的控诉，更是对封建君主制度罪恶的揭露。全诗五言四句，句句有数字，通过一系列数字的巧妙运用，给人以鲜明具体的感觉，从而使宫女的这种悲惨境遇给人留下一种无限悠远、渺茫的印象，增加了艺术感染力，这种用数字去表情达意的艺术手法，是非常成功的。

　　再看两首“前粗后细”诗，相传明代kai国皇帝朱元璋在登基时曾作过一首诗《金鸡报晓》：“鸡叫一声撅一撅，鸡叫二声撅两撅。三声唤出扶桑日，扫败残星与晓月。”前三句诗以数字入诗，特别前二句平淡无奇，且用语笨拙；但三四句笔调顿转，诗意全出，境界立现，强烈地使人感受到这位开国君主力挫群雄，统一中原后的喜悦和豪迈之情。因此一二句的数字看似平淡和笨拙，其实它是为后文情感的迸发暗蓄力量，使读者获得一种不同寻常的美的享受。无独有偶，明代画家徐渭也写过如此类似的诗。他画了一幅长亭送别图，并在图上题诗相赠朋友，前四句如下：东边一株柳，西边一株柳，南边一株柳，北边一株柳。这四句诗只换了东、西、南、北四个方位词，其余都是重复，粗看了无诗意，朋友也不禁暗暗叫苦：画不错，诗可不怎么样。未想到徐渭不仅是一位画家，更是一位诗人，接着他又补出后两句：愿借碧丝千万条，绾住斯人心不走。这时朋友不禁高兴得喝起彩来：“情景交融，图文并茂，妙极。”的确如此，后两句借助前四句的蓄势，把送别时的绵绵深情，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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